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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本刊通讯员 黄志伟
“我是山里娃/我是山中花/那高高的大山就是我的家/爸爸的脚板走出一条光明路/妈妈的乳汁浇灌万朵花/啊，山花啊山花，满山开/山花呀山花，遍天涯/我把美丽留给家乡哎/我把孝敬献给爹妈…… 这首《山花》是百色市西林县那劳乡宾村小学的孩子们常唱的歌谣，每当孩子们唱起这首歌，岑立团总会忍不住流下眼泪。他看着这群来自边远山区的壮、苗、瑶族的孩子，眼里充满了爱意。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是他踏遍深山瑶寨，倾注大量心血才换来的。作为那宾村小学唯一的教师，他不图名，不为利，无怨无悔，尽心尽责，默默在大山里教书，谱写了一曲悠扬动人的赞歌。 回山里教书 岑立团在百色市西林县那劳乡的一个边远山村长大，小时候上学的艰辛让他萌生了“长大后要当一名人民教师”的愿望。1991年９月，岑立团考上广西民族中等专业学校，毕业后他回到了家乡，看到家乡的一些适龄儿童不能上学，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童年辗转多地四处求学的艰辛。他的心里难过极了，于是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：回家乡当一名农村教师。岑立团不顾家人的反对，拿着自己的人事档案来到县教育局报到，放弃了在政府部门上班的“铁饭碗”工作。他还主动请求到乡村学校去任教。教育局的工作人员被岑立团的执着所感动，最后，岑立团被分配到西林县古障镇者黑小学任教。此后，因工作需要，他先后调到古障镇央革小学、那劳乡联合小学任教。2000年9月，岑立团调到了那劳乡那宾小学。此后的13年，岑立团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宾小学。 来到那宾小学的第一天，岑立团有些傻眼：教室两间，破败不堪。教室里的横梁摇摇欲坠，门窗也只剩下了框，门和窗早就不翼而飞了。抬头看看屋顶，依稀可以看到天空的颜色，大片光斑泄下，瓦片争相“开花”。整个学校没有一间办公室，校园也没有围墙，除了这两间岌岌可危的教室，就剩下一个坑坑洼洼的泥土操场。让岑立团感到惊讶的还不止这些，开学一个星期了，来到学校注册的学生才有7名。原来，附近村屯部分适龄儿童因家庭困难交不起学杂费而被迫辍学，岑立团了解到这一情况后，他开始一个一个地上门家访，劝学生返校。但当他走进学生家里，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时，他心酸极了，终于明白了学生为何迟迟不回校，甚至辍学的原因。可学生不能不上学啊，没有知识，就无法改变现状。于是岑立团对学生家长说：“让孩子上学去吧，至于费用，你们就不用考虑了。”为了不让这些贫困的学生辍学，他帮许多孩子垫付了学杂费，为了让这些学生能和别的学生一样好好学习，于是他又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挤出一点钱来给孩子们买书包和文具。 在岑立团的努力下，那宾村八或屯和南领屯的辍学儿童全部回到了学校。当他看到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在操场上玩耍，听到学生们朗朗的书声时，他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。 岑立团挨家挨户劝学生返校的举动感动了村民，家长们都愿意把孩子送到学到那宾小学读书。人数最多时，一学期达到67名学生。十几年来，那宾小学服务范围内的适龄儿童的入学率达到100%。 抢救学校财产 那宾小学是一个偏远山区的教学点，教学条件十分简陋，学校没有宿舍供学生住宿，但是不少学生每天上学的路程要花4个多小时，为了保障学生的安全，岑立团和妻子决定把一、二年级的学生合并在一间教室里上课，用另外一间教室来作学生的宿舍和饭堂。他则和妻子在教室的旁边搭建了一个木棚居住，与学生日夜相伴。 2007年，上级拨款给那宾小学建校舍，由于要推倒旧校舍，没有了教学场地，岑立团就带着学生到群众家里租房上课。那年6月10日晚，正值周末，学生全部回家了。傍晚时候，乌云密布，雷声滚滚，大雨铺天盖地。来势汹涌的大雨持续下了几个小时。凌晨时分，这个靠近小河边的临时教室被涨起来的河水威胁，房主出门查看情况后发觉不妙，立即通知岑立团，洪水即将到来，赶快离开。当时岑立团的妻子有孕在身，岑立团自己也正生着病，两人行动极不方便，但是知道洪水即将到来这一消息后，岑立团和妻子首先想到的是学生的棉被、书包和学校的财产。他们拖着虚弱的身体，借着闪电的光，把学生的衣物和学校的一台电视机搬了安全的地方。来回几次搬运，岑立团的妻子有些吃不消。稍作休息之后，俩人又继续起身试图去搬出学生的大米，可才迈出几步路子，洪水便排山倒海将校舍吞噬，最终没能抢救回学生的大米。夫妻俩虽然累得早已站不起身，但看着学生的大米被洪水冲走，内心愧疚不已。 2008年9月，那宾小学的教学楼建成了，虽然只有一层。但也有两间学生宿舍了，他也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。他那用板皮订成的“房间”成为了历史，学生用课桌铺睡的情景也将成为永久的记忆。现在，每当看着学生熟睡时的面孔，他就想起踏进那宾小学第一天看到破烂校舍的情形。如今，一切都改变了，岑立团和他的妻子感到欣慰。 一盏启明灯 那宾小学的学生年龄小，生活的自理能力较差。小小年纪远离父母来到学校，家长们常常放心不下。为了让家长安心，岑立团当起了学生的保姆，义务帮学生换、洗衣服，点蚊香、盖被子。学生头发长了，他就去买理发工具给学生理发；学生生病了，就忙前忙后医院药店来回跑；每逢星期五，他都会在学校等所有的学生家长来把学生接走了才休息，家长们常常感动得说不出话来。 岑立团既像父母一样照顾学生的起居饮食，又像心灵导师一样，开启学生封闭的内心。山里的不少学生因为环境等种种原因，性格孤僻，对学习毫无兴趣，为了让这些学生走出封闭的内心世界，岑立团买了不少心理学书籍，刻苦学习心理学。曾经有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名叫蒋利（化名），他从别的屯来那宾小学就读，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，成绩也并不理想。岑立团决定改变内向的他，于是特别制定了方案，让成绩好的学生给蒋利辅导功课、让同学们帮他叠棉被等，希望以集体的温暖感化他，可这些都收效甚微。在岑立团一筹莫展之时，一次偶然的家访，让他找到了化解蒋利心结的办法。岑立团趁蒋利在学校学习的时间，临时决定到他家进行家访。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，岑立团赶到了邻村的蒋利家。出门迎接他的是蒋利的母亲，原来蒋利的父亲早已去广东打工多年，家里只有母亲和一个小妹妹。岑立团与母亲长谈后得知，蒋利十分想念父亲，于是岑立团决定用相机翻拍他父亲的相片。回到学校后，岑立团把照片展示给蒋利看，他一下子惊呆了。接过照片后便情不自禁呼唤：“爸爸、爸爸，你怎不回来看我和妹妹啊……”岑立团把照片全都送给了蒋利，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：“爸爸在外工作，是希望能给你和妹妹一个好的生活，爸爸一定不希望看到儿子成绩落后，你说是吗？以后，想爸爸的时候就看看照片吧！”蒋利重重地点了点头。从那时起，蒋利的心门悄悄地打开，开始乐于接受同学的帮助了，也开始主动学习了。岑立团感到很欣慰，他还用相机记录下了蒋利的成长。慢慢的，蒋利的成绩提高了，甚至还拿到了全班第一名的好成绩。蒋利在同学的簇拥中开心地笑了。 岑立团就是这样一位“心灵导师”，他像一盏启明灯照亮着山里娃的心。有人问岑立团，有能力有条件选择更好的工作，为何执着留在山里教书呢？他微笑着说：“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当一名教师，现在，每当我看到那些可爱的学生坐在教室里学知识，我就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。” 岑立团默默地在那宾小学扎根了13年，他的妻子也义务为那宾小学的学生煮了10年的饭。一所学校，一个老师，他以校为家，爱生胜子，他用自己的双手呵护着每一个孩子。十几个春秋过去了，他依然站在原地，不离不弃。岑立团说：“大山里的花总有一种别样的美丽，大山里的娃总有一种别样的聪明。我想做一盏启明灯，照亮山里的每一朵山花，照射山里的每一个娃。” |
